巴黎戴高乐机场的玻璃幕墙外,细雨正织就一张灰色的网。莫愁拖着行李箱快步穿过大厅,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苏雨晴的紧急来电:"莫愁,欧盟突然提高了电子设备进口关税,我们的库存清关受阻!"
"稳住,我马上到公司。"莫愁将风衣下摆一撩,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。三个月前的庆功宴仿佛还在眼前,此刻她却要面对创业以来最严峻的贸易壁垒。
推开欧洲区总部的大门,苏雨晴正对着电脑屏幕咬指甲,周围散落着各国海关文件。"关税从8%涨到22%,德国那边已经有三批货被扣了。"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"而且......"
"而且竞争对手在游说欧盟将我们列入非合作实体名单。"林默的声音从视频通话里传来,他身后是清华大学实验室的白墙,"我刚拿到内部消息,他们买通了部分议员。"
莫愁按下咖啡机的手顿在半空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。这就是全球化的代价,每一步都可能踏入看不见的陷阱。"启动b计划。"她摘下眼镜擦拭,"把生产线转移到东欧,利用那边的税收优惠。"
"但设备搬迁需要至少两个月,我们的订单怎么办?"苏雨晴急得团团转。
"我来协调国内工厂加班赶工。"林默在视频里敲着键盘,"同时联系欧洲本地的代工厂,先解决燃眉之急。"
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,三人组开启了跨国协作的极限模式。莫愁穿梭在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,与官员们进行马拉松式谈判;苏雨晴带着团队在东欧考察新厂址,睡袋成了她最亲密的伙伴;林默则在实验室与生产车间间往返,研发更轻便的模块化组装技术以降低运输成本。
某个凌晨三点,莫愁靠在酒店房间的床头,视频通话里林默的脸有些模糊。"你眼睛都红了。"她心疼地说。
"你也是。"林默举起手中的咖啡杯,"刚才试产了第五代模块化主板,重量减轻了18%。"
"林默......"莫愁突然哽咽,"我害怕我们会输。"
视频里的男人沉默片刻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质相框。那是他们在敦煌旅行时的合影,身后是漫天黄沙中的月牙泉。"还记得我们在鸣沙山看日落吗?"他轻声说,"那时候你说,沙漠再大也挡不住骆驼的脚步。"
莫愁破涕为笑,指尖轻轻抚过屏幕。是的,他们曾穿越高考的沙漠,走过创业的戈壁,现在又怎会在关税壁垒前退缩?
转机出现在欧盟环境委员会的听证会上。莫愁带着团队准备的300页环保数据,用流利的英语陈述:"我们的再制造技术减少了67%的碳排放,相当于每年种植300万棵云杉。如果因为关税阻碍这种绿色经济模式,才是真正的损失。"
听证会后,一位绿党议员主动伸出手:"我支持你们的项目。"他身后,苏雨晴正与东欧代表团热烈交谈,而林默发来消息:"新型主板通过欧盟RohS认证了。"
当第一辆贴着"绿色循环"标识的货车驶入东欧新工厂时,莫愁站在生产线前,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手机突然震动,林默的消息弹出:"今晚8点,巴黎铁塔下见。"
暮色中的埃菲尔铁塔闪烁着金色光芒,莫愁远远看见林默倚着栏杆,西装外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。她快步上前,却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——男人单膝跪地,掌心托着一枚钻戒,戒圈上缠绕着细小的电路板纹路。
"莫愁,"林默的声音有些发颤,"你改变了世界,愿意和我一起改变户口本吗?"
泪水模糊了视线,莫愁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"我愿意"。铁塔的探照灯扫过他们相拥的身影,将这个瞬间永远定格在巴黎的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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